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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的枪刺

第九十八章

在陆云巍制定的计划里,这个叫郑建军的家伙是最为关键的人物,只有通过他,我才能打进他们那个组织里。因此,取得他的信任就变得相当的重要。为此,我不得不演一出“苦肉戏”给他看,打人、蹲黑牢,还和他一样享受着戴着手铐脚镣放风的特殊待遇。这一切,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。现在,我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,我不但引起了这家伙的注意,还让他对我产生了兴趣。而这种不敢说后无来者,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敲击墙壁用“摩尔斯码”聊天,更使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突然间拉进了不少。虽然,他仍然对我有着相当的戒心,但是,我不担心,他这种人本来就不会完全相信别人,他只相信自己。我相信,过不了多久,他就会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落进我和陆云巍精心为他设计的圈套里。

第一次的接触成功后,接下来的交往就变得比较容易了。但是,我对他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。不过,正因为我这样子,他对我的好奇心反而变得更加强烈。不但放风的时候跟我凑在一块边抽烟,边瞎扯,回到囚室后还继续用敲墙的法子来聊天。尤其这用敲墙来交谈的方式,每次在放风的时候说起来,两个人都忍不住一阵好笑。
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他对我戒心似乎越来越淡了,也许,是应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。

如果,把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叫做“入狱”,那第二步就应该被称做“接触”,而接下来要进行的这一步的名字,就叫做“越狱”。

郑建军告诉我他被判的是无期徒刑,说到这个的时候他还在笑话我。他说,文墨尘,你小子的运气也真差劲儿,不就是杀了个人质吗?居然被判了15年。不理我那变得快杀人的眼神,他接着说道,如果按你杀一个人判15年的算法来计算,靠!老子下辈子,下下辈子,下下下辈子,都还得坐牢。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,他说道,你小子别不信,知道我为什么被关到这监狱来,还被他们视做“极度危险”人物么?

遂他的心愿,我问了句为什么,不过,语气还是淡淡的。

他似乎很高兴我的反应,先是咧着嘴嘿嘿笑了笑,喷出一口浓烟,然后才说道,直接和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,就算没一千,也差不多八百了。说这话的时候,他的声音很平静,连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,似乎,那些人,那些如同所说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活生生的人,只是一种数量符号。难怪他会被视做“极度危险”,因为他这种人,根本就没把人命当回事,不仅仅是别人的生命,还包括他自己的生命。

他跟我说,他有好几次都差点死掉,而死亡对于他来说,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。他说,从他当初走上这条路开始,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。他说,杀人的人,在杀人的同时,也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。

“杀人者,人恒杀之!”他微笑着说。在那一刻,他的样子落在我眼里,竟让我生出一种错觉,仿佛,他不是那个什么被打上“极度危险”标签的囚犯,而是一个看透了人生的智者。

“是不是觉得很奇怪?”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,微笑着问我。不得不承认,他的笑容很有魅力,一种让人在不知不觉被吸引的魅力。

“是有点奇怪。”我点头承认。

他哈哈大笑,笑完了才说道,“人本来就是种奇怪的动物,不是吗?”

我又一次点头,他这话一点都不假,人是种奇怪的动物。他可以说一套,做一套;也可以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;还可以有的时候当君子,有的时候当小人……似乎,人这种动物,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,就充满了矛盾,种种的矛盾揉合在一起,就变成了令人研究不透的奇怪。

“文墨尘,你不为自己觉得委屈吗?”有一天,在例行的放风里,他突然问我。

“怎么说?”我反问他。

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没超过25岁吧?”他望着我,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,给人的感觉,是调侃里面夹杂着认真。

“24。”我答道,然后也认真地看着他,等着他下面的话。

“看来我没说错。”他轻轻笑了笑,脸上露出些得意,仿佛是自豪自己眼光的准确。“文墨尘,你才24岁,还很年轻。”他望着我的眼神很专注,似乎想要捕捉我表情的每一个变化。“可你却因为杀了一个人质被判了15年。兄弟,15年啊!就算你好好表现,能被减刑,你至少也得呆上10年才能出去。10年,3650天,多么漫长?这可是人生里最宝贵的10年啊!你想想,这10年你可以干多少事?”说到这儿,他突然顿住,不再说话。

他在观察我的反应,明白了他的意图,我露出了思索的神色。诚然,他这话一点都没错,10年,3650天,多么漫长的日子。我能听懂他话里隐藏的意思,他在告诉我,10年的时间,足够我失去太多的东西。

“那又怎么样?”我问道,不过语气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的淡定。

“不怎么样,我只是想告诉你,你还很年轻,不应该把人生最宝贵的年华都扔在这儿。不然,等你出去的时候,你会发现,外面的一切,都已经变得你不再认识。记住,是所有的一切!”他的脸上仍挂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,可不得不承认,他的话很能煽动人心。如果我真的是个囚犯,他这番话足以在我心底掀起轩然**。

心里不由露出一丝冷笑,这家伙在引诱我,他的目的不言而喻,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。明白了他的目的,我露出了他所期望的反应。我说,那我能怎么办?说这话的时候,我故意望着那高高的围墙,目光穿过围墙上的电网,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。

他嘿嘿笑了两声,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。然后,他对我比划了个手势,那手势的意思,是等回去之后,我们用老方法谈。

这老方法,自然是我俩那前无古人的敲墙聊天。放风结束之后,我立刻敲起了墙壁。在问他我应该怎么办的同时,心里却禁不住冷笑。这家伙,看来也在这里呆得不耐烦了。原本我还在琢磨怎么拉上他和我一起越狱呢,现在看来,这个最难解决的问题已经解决了。不过,我还是得防着点儿,说不定,他这是在试探我呢。

墙壁的另一边立刻响起了他的回应。得到他的回答之后,我的冷笑显露到了脸上。真是个老狐狸啊,他居然没有正面回答我,而是对我说什么,大家都是聪明人,还需要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办吗?

故意迟疑了一下,我才往墙上敲道:“你的意思是,越狱?”

他回道: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,我可没说!”即使隔着冰冷的墙壁,我似乎都能看到他脸上此刻露出的得意的笑。

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,我直接往墙上敲道:“郑建军,你真阴险。”

墙壁又被他重重地擂了两下,似乎在告诉我他正在哈哈大笑。然后,他在墙上敲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好人,不阴险那还能行?”

“刚好,我也不是什么好人,所以,我也不会笨到给你当枪使!”我故意重重地敲着墙壁,告诉他我现在心情很不爽。

“兄弟,别这么说嘛,多伤感情啊,好歹咱也算难友啊!”这家伙似乎毫不在意我揭穿他的意图,仍旧用那副调侃的德性跟我对话。

“鬼才跟你有感情!”我装作没好气地回道。“明天抽烟没你的份儿!”

“不会吧,兄弟,你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看来后面这句话对他的威胁比较大,这家伙立刻回道。“哥哥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?”

这家伙,心里暗骂了一句,我无奈地摇了摇头,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。这家伙曾问过我怎么会整到烟抽,他说,你小子一进来就大打出手,嘿嘿,我来这儿也一年多了,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牛的人。我当时就回答他说,怎么着?难不成还要我乖乖抱着头被他们打?好歹老子进来前也是响当当的特种兵,被一帮垃圾欺负,那我还不如直接撞墙死了算了。

有性格,我喜欢。他一边嘿嘿笑,一边向我伸出叉开的右手食中二指。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,要烟抽。

然后,他又回我怎么能整到烟的。他说,这里面的看守都他们是群白痴,油盐不进的那种。老子想找他们要根烟都不给我,哼哼,我可是装得跟孙子似的跟他们说啊,说兄弟啊,你要把我在这照顾好了,绝对少不了你好处。结果,你猜怎么着?

白了他一眼,我说道,郑建军,你是不是在里头关出毛病来了?要说就说呗,还吞吞吐吐的,干嘛,想吊我胃口啊?靠!老子可没那兴趣听你的八卦。爱说不说,不说拉倒。一个大老爷儿们,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。

“靠!”他冲我狠狠地比划了一下中指。他说,文墨尘,你小子的嘴巴也太能损人了吧?算了算了,大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。告诉你吧,我又是明说,又是暗示他们,把我照顾好点,会给他们好处,可谁知道那帮小子居然往上面报告说我意图行贿,情节恶劣,害老子被关了半个月的黑牢。

我当时哈哈大笑,笑得他很是恼火,要不是那边有看守看着,这家伙肯定会冲过来掐死我。

不理会他那想要杀人的眼神,等笑够了我才说道,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过得比你好?嘿嘿,跟你说了怕你自卑啊。

他呸了一口,说道,就你,还想要我自卑?不是大哥我吹,老子当年的生活,让你连自卑的勇气都没有。哼哼,想当年……

“好汉不提当年勇!”我一点没给他面子,直接打断了他的回忆。“我只要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如我舒服就行了。嘿嘿,所以,自卑的人还是你。”

他说,行了行了,一说你还真来劲儿了呢。算哥哥我说错了行不,承认我自卑了行不?兄弟,别吊我胃口了,说来听听,为啥你小子就能过得比我舒服?要知道,你这家伙打从进来的第一天起,表现就不怎么样啊?

“是不怎么样,”我轻轻回了句,声音变得有点低落。“我都觉得自己点对不起他们了。”

“他们?”他疑惑地看着我。

“对,他们,那些关心我的,爱我的人!”我摇着头,脸上是无可奈何的苦笑。这个时候我的表情绝不是装的,虽然,那时我还不知道是谁让何谦偷偷照顾我,陆云巍的嫌疑最大,可最不可能找人照顾我的就是他。因为我进来时他就说过,郑建军这家伙很狡猾,稍微不小心就可能被他识破,所以,我在监狱里的一切都得自己想办法,当然,必要的帮助他还是会给我的,不过,这帮助里,绝对不会包括在生活上照顾我。但是,何谦是不可能冒着被处分的危险照顾我的,所以,我敢肯定有人给他打过招呼,而且,这个给他打招呼的人,他还不能拒绝。只可惜,任我想破脑袋,也想不到那个人到底会是谁。如果,不是后来何谦亲口告诉我的话,我就是想破脑袋,也不会想到那个人竟会是阿姨,不对,不应该仅仅是阿姨,还有冷叔叔,还有若寒姐,他们一家都在关心我这个孩子。也不对,关心我、挂念我的人不会只有他们,爸爸妈妈,苏姐、肖凝,还有T大队的兄弟们,虽然我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失望,可我知道,他们都在挂念着我。

虽然,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关照我,但这突然间的真情流露却是一点都不掺假的,也正是因为这样时不时的,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,才让这奸猾似鬼的家伙日渐放松了对我的戒心,而且,如果我的感觉没出错的话,这个家伙已经对我有了那么点情谊存在了。毕竟,在这监狱里,敢不把看守的警告当回事,敢给他烟抽,跟他吹牛皮侃大山的人,在目前来说,还只有我这么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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